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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信研究院】柬埔寨数字经济转型及发展框架

时间:2022-12-02

一、柬埔寨数字经济发展背景

在过去 20 年中,柬埔寨保持了年均 7%的高经济增长率,这使得柬埔寨在 2015 年进入了世界低中等收入国家(柬埔寨 2015

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 1162.9 美元)行列。当前,柬埔寨政府正在从各方面采取改革措施,提高经济竞争力,力争在 2050 年跨入高收入国家行列。


从 2009 年全球金融危机开始,柬埔寨经济就出现了减缓的迹象。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柬埔寨经济在 2020 年受创严重,服装、旅游、建筑和农业等重要经济部门在多年高速增长后出现持续衰 退。从短期和中期来看,新冠疫情将会对经济增长和柬埔寨已经面临的结构性问题带来严峻影响。


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数字经济被看作是柬埔寨经济增长的 新来源,在推动柬埔寨经济繁荣、与世界经济并轨发展方面具有巨大潜力。数字经济在提高生产效率和经济效率、经济生态多样化、提供工作机会、减少贫困和社会不平等方面具有很大潜力;在改变和促进国际商务活动、企业运营、大众传媒、创新型金融服务以及其他娱乐服务方面扮演着积极角色。在新冠疫情之下,对于企业和用户来说,采取数字技术就是在严峻环境下获得新动能,抓住新机会。


通过更深层次、更广范围的数字转型,数字技术可以更广泛的应用于社会系统,使得个人、家庭、和社区间的交流更容易,民众的社会参与更活跃,更快的获得公共服务。当然,技术也可能带来一系列负面问题,诸如商业经营方式转换、低技能工作减少、技能与产业不再匹配、财政不足、与习俗相悖、生活方式改变、隐私保护以及其他与公私部门相关的安全和秩序问题。


二、柬埔寨数字转型及数字经济特征
在柬埔寨,数字转型是指在保持国家特征和文化的同时,充分发挥信息通信技术和数字技术的优势,来提高生产效率和经济效 率,建设现代文明社会,数字公民在包容、信任和安全的水平上获得数字服务。鉴于此,柬埔寨政府正在创建智慧政府系统,方便民众与公共职能部门沟通。进行的工作主要包括:支持和促进鼓励投资和创新的生态系统,加强数字系统的信任管理,为技术、网络、数据的互联互通提供基础设施。


在“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大背景下,全球数字科技迅速兴起并日新月异。从经济角度来讲,数字经济正在创造新商业模式、改变生产流程、消费习惯、销售渠道、工作方式、创造数字产品。涉及到社会层面,数字科学和技术的发展带来了一个全新的概念:数字社会,一个更加关注于民众、更加公平和平等的社会。


数字技术已经成为社会经济活动的核心驱动力量,在各个层 面都发挥着作用。事实上,通过数字技术促进公共服务叫做“数字政府”;当民众在工作和生活中运用数字技术时即“数字公民”;一个把数字技术作为通讯、教育等主要手段的社会叫做“数字社 会”;通过数字技术提高竞争力、扩大市场、提高生效产效率的商业和企业行为叫做“数字商务”;对于工业企业而言,生产线、产品和服务、商务模式的数字化被称为“工业 4.0”;数字技术渗透到都市化发展大潮,这被称之为建设“智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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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数字转型的内涵


当前,数字经济的定义和范围还不甚明确,随国家不同而不同。狭义而言,数字经济是指依赖于数字技术,通过电子商务以方便商 品和服务交易的市场。广义而言,数字经济是指依赖于信息通信技术的整个社会、经济、文化系统。


在这样的背景下,如前所述,对柬埔寨来说,数字经济和数字社会意味着“在保持国家特征和文化的同时,充分采纳和发挥信息通信技术和数字技术的优势,来提高生产效率和经济效率,建设一个全部门数字化的现代文明社会,在这里,数字公民在包容、信任和安全的水平上可以很容易获得数字服务。”


数字经济有别于传统经济,主要有四大特征:(1)地理位置不再是关注重点;(2)数字平台至关重要;(3)网络效应;(4)  大数据。在以上特征之外,数字经济被认为包括四方面内容:


(1)数字商品服务。包括一系列通过数字形式提供的商品和服务。例如:软件(Microsoft, Adobe, Zoom)、在线教育(Coursera, Udemy, edX)、电子信息服务(The Washington Posts, Nikkei Asian Review, Bloomberg, The Diplomat Magazine)等。


(2)混合数字商品和服务。例如:汽车、宾馆和餐饮等运用 电子渠道进行营销( Amazon, Alibaba, Little Fashion, Khmer24, Booking.com, Food Panda, Grab)。


(3)IT 密集型商品和服务生产。例如:财务服务(Deloitte, KPMG, PwC)、复杂引擎设计、依赖于信息技术的有形商品生产(Apple, Samsung, Honda, General Motors, Airbus)。


(4)支持以上部门的信息技术子部门。例如:电脑网络(AT&T, EZECOM, Digi, Opennet ) 、电脑生产( Dell, Apple, Samsung,Microsoft, Huawei)、信息技术咨询企业(IBM Global Services)。


三、柬埔寨数字经济发展框架

柬埔寨地处东南亚地区,是一个经济发展迅速的国家。在第四次工业革命背景下,柬埔寨在继续促进国家经济发展方面有着人 口和经济潜能。除了保持着年均 7%的经济增长率之外,柬埔寨还拥有大量心态开放、愿意投入到创造和革新事业的年轻人。柬埔寨36.59% 的人口是 15-35 岁的年轻人, 占到了工作年龄人口的55.97%。人口红利是数字转型的关键因素,便于在数字经济大潮下迅速学习和采用现代信息技术促进社会经济和自身发展。柬埔 寨也是东盟成员国,对区域和全球产业链具有较大吸引力。


最近几年,信息通信技术在柬埔寨发展迅速,移动互联网用户也越来越多。但是,互联网的使用还是主要集中在城镇地区,另外, 网络服务质量不高。根据国际评估,柬埔寨数字经济基础还处于“低”段。在 141 个国家中,柬埔寨排名第 102 位,在 9 个东盟国家中,柬埔寨排名第 7 位。这意味着柬埔寨在人力资本发展、技术采纳、基础设施建设和商业环境弹性方面还有待提升。


借鉴其他国家数字经济发展实践,柬埔寨聚焦以下几方面:(1)数字基础。主要指数字基础设施建设;(2)法律框架。主要指制 定法律和规则,加强数字商品生产和使用过程中的信任以及网络 安全;(3)人力资本。主要指开发数字经济所需的人力资本,通 过综合教育和培训、英才计划等促进创新和新技术;(4)公共部门数字转型。主要指整合数字技术,提供全天候无阻隔公共服务。(5)数字商务。主要指运用数字技术,建立一个有利于数字经济 发展的商业环境。


(一)基础设施

柬埔寨数字基础设施在最近几年发展迅速,在通信设施方面 已经在区域和全球水平上迈出了步伐。不过,尽管柬埔寨互联网设施在大城镇已经有了很好的覆盖率和可负担性,其整体水平仍有 待加强。因此,为了数字转型能进入到社会经济生活的方方面面, 柬埔寨政府将重点从三方面建设数字基础设施:数字互联、金融科技和数字支付系统、物流配送体系。


1.数字互联主要指,数字基础设施和通信网络的开发和升级, 主要满足人们的日常生活需要。如,基于数字治理的基础设施开发、支持智慧生活的软硬件设施等。尽管当前柬埔寨的数字基础设施已基本满足人们日常所需,但是,像学校、医院、公共交通、社保系统等还没有实现互联互通。


2.金融基础设施、金融技术以及数字支付系统需要加大开发力度。随着存款账户、电子钱包、支付卡以及更为现代化的在线银行和 Bakong(柬埔寨央行发起的数字货币系统)的发展,柬埔寨金融部门对电子支付的使用一直在增加。但是,柬埔寨仍然缺乏一个通用的支付平台将各方联系起来,这是目前柬埔寨在拓展公私 数字业务路上的最大障碍。在非金融体系之外,对于金融技术的采用就更为有限。由于不同银行和金融机构各有考虑以及受自身资 源所限,金融行业并没有全力投入到数字支付和数字转型的基础 设施建设中,这使得柬埔寨金融基础设施建设不足。


3.交通和物流体系等固定基础设施发展不足。公路、铁路、航空、水运以及信息通信技术等对数字部门极为重要的有形基础设施建设对于物流发展至关重要。在柬埔寨,最后一公里配送问题仍然停留在传统阶段,碎片化运行,使得企业运输成本居高不下, 对小企业尤为不利。制约柬埔寨物流行业发展的一个主要障碍是, 柬埔寨缺乏一个完整、准确的地址系统。主要原因在于各运输企业各自为战、没有建立起一个完整的物流生态系统。


(二)法律框架和网络安全

法律框架和网络安全是构建和发展数字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 对于保护消费者、促进公平竞争、促使企业更广范围的融入数字部 门和采用数字技术具有重要作用。由于柬埔寨针对数字保护和数 字安全的法律框架极为有限,无论从区域还是全球来讲,柬埔寨面 对网络攻击时都极为脆弱。这也表明,整个国家对于数字系统缺乏 信任。在数字部门发展迅速、新网络风险不断出现的背景下,柬埔 寨政府需要积极施策,保护用户安全,提升数字部门竞争力。政府 主要从两个方面着力:构建法律框架和加强网络安全管理。


1.加强数字部门相关的法律框架建设。例如,数据保护和隐私法、电子交易法、公共信息法、网络犯罪法等法律。


2.加强对数字技术的信任。柬埔寨对于数字技术缺乏信任, 原因在于数字基础设施比较脆弱,网络服务的安全和质量(网络安全、信息安全、运营安全、应用安全)无法保障。


(三)数字公民

在柬埔寨,管理人员、普通工人以及民众的数字知识已经有了很大普及和进步,但是与地区其他国家相比还显得比较有限。目 前,柬埔寨大约有 50000 名数字技术精英,ICT 行业其他岗位的员工只具备中等技能,在专业化方面还需要加强。因此,柬埔寨政府拟从三个方面加强数字知识和技能的开发和培训:数字领袖、数字精英和数字公民。


1.开发数字领袖人力资源。数字经济的发展,要求各界领导群体加强对数字技术的认识,提高对不断进化的技术体系的适应性, 为公共治理、通讯交流、决策和问题应对进行数字技术储备。在这方面,政府需要优先展现其数字领导能力。


2.吸引数字精英人力资源。数字人才是数字转型和建设创造型 和创新型数字社会的关键。当前,只有 27.1%的柬埔寨大学生在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STEM)专业学习,另外还有其他 0.03% 的人在职培训。这意味着,柬埔寨的数字人才储备,尤其是建设数 字经济和数字社会所需的基础性人才储备还不足以满足市场需求。政府需要通过教育、培训和实践来打磨数字人才,增加人才储备。最近几年,柬埔寨政府已经发起了诸如技能开发基金(SDF)、企业家开发基金(EDF)、科技孵化中心(TSC)和信息通信中心(ICTC)等基金和计划,来加大数字精英人力资源建设。


3.将民众转变为数字公民。柬埔寨 15 岁以上人口识字率为

80.5%,这为数字经济发展打下了初步基础。不过,这只意味着这些民众具备阅读、书写和简单计算的能力。对于数字社会的“识字” 来说,意味着需要学会运用数字工具和技术体系进行日常交流、商业运行、研究开发、通信交通以及创造新信息。从这个角度来说, 柬埔寨仅有 30%的民众具备诸如网络搜索、移动通讯以及信息转发等基础数字知识。


(四)数字政府

要顺利实现数字转型,政府的作用必须充分发挥,公共部门的数字化首当其冲。柬埔寨政府已经实施了许多将公共服务和公共 系统数字化的项目和计划。不过,整体来说,柬埔寨公共体系的数字化无论是在本地层面还是在区域或全球层面发展都比较迟缓。因此,政府需要加速相关改革动议,完成数字转型,在如下三个方面有所作为:在关键政府机构中推进数字技术和数字服务、开发通用技术标准、实现基于数据的政府治理。


1.设定公共服务标准。受益于信息通信技术的发展,柬埔寨数字政府和数字型公共服务已初现端倪。政府部门已经推出了土地 所有权的数字化注册、车辆的数字化注册以及税收数字化等;国库运营也逐渐接入了数字系统,引入了电子填报系统(E-Filing)和增值税收入和退税系统(VAT payable 和 VAT refund);正在实施国家一窗通办系统(NSWS);最近刚刚发起了在线商业注册平台。不过,绝大多数政府机构仍然要求大量的文本文件,且必须是纸质文件,这一方面是因为缺乏数据共享所致,另一方面也说明,柬埔寨的数字政府还任重道远,还需要在公共服务标准化方面付出巨 大努力。


2.建设公共部门技术平台。数据云技术、数据交换的通用性和整合性、数字身份和数字认证等对推动政府部门数字化改革具有 关键作用。对于柬埔寨来说,作为数字政府根基的技术平台建设进展较小。柬埔寨邮电部曾建立了一个包含电子邮件系统、内容管理系统和各部门网站的一个国家数据中心。但是其他政府部门都使 用他们自己的数据库,并未连接到这个数据中心。最近,柬埔寨政府为整合和联通政府机构数据,增强其与私人部门数字交流的能 力,建立了柬埔寨数据交换系统(CamDX),不过 CamDX 仍然缺乏一个完备的数据交换的法律基础。


3.建立一个基于数据的政府治理体系。大数据的运用使得政府决策和政策干预变得可行、及时和有效。但是,在数据收集和处理上,柬埔寨仍然存在一些障碍。对于数据和信息的收集,很多是基于 Facebook 等社交软件和社交平台,但是,在收集、编译和分析这些数据时,柬埔寨还缺乏基本的技术工具。其中一个障碍是,这些数据和信息要么是以高棉语的形态存在,要么是以英语和高棉语混合的形态存在,这就需要有高棉语微数据语言的技术支撑。


(五)数字商务

尽管柬埔寨与区域其他国家相比,高技术企业占比还不高,但是,由于年轻人比较多,数字技术在商业和服务行业已被广泛采用。不过,企业在互联网接入和数据安全方面还受限较多,拥有网站的企业较少。因此,柬埔寨政府需要从各个方面各个层级推动企业进行数字转轨,以提高生产效率,保证商业生态的可持续性,促使企业融入全球数字经济和数字链。政府主要从以下三方面着力:促使企业数字转型、创立创业生态系统、强化数字价值链。


1.企业数字转型。柬埔寨企业对数字技术的应用已经增长很快, 但总体水平不高。企业主要将数字技术用于产品推广和营销,很多企业尚未应用诸如商业运营系统、数据自动收集和处理技术等新型数字手段。目前,柬埔寨政府已经引入和实施了许多机构内政策和措施,包括:柬埔寨工业发展政策 2015-2025、中小企业发展政策、中小企业孵化动议、在线工商注册平台、技能开发基金、创业基金等。


2.创业生态系统开发。在柬埔寨创业一直面临着诸多障碍,像 基础设施薄弱、技能不足、法律框架不完善、商业环境较差以及缺  乏金融支持等。尽管政府已经发起了一些创业基金,希望能为创业  生态的建设铺平道路,但是,这些基金和机构刚刚起步,且规模较  小,对于商业生态的影响还有待评估。要培育一个有利于数字企业创业和研发创新的商业环境,柬埔寨政府要走的路还很长。


3.促进柬埔寨企业融入区域和全球数字价值链。数字技术的采 用促进了各行业数字产品和数字服务的涌现,这使得数字技术进一  步成为高附加值产品和服务的主要驱动力量。迅猛发展的数字技术  正在并很可能在未来使得一些传统行业价值衰微,因此,在数字转  型大潮下,企业在保持其商业基本盘的同时,需要充分衡量技术创  新对企业未来的影响,力争在全球价值链中占有一席之地。

总结而言,在发展数字经济过程中,柬埔寨需要在 5 个领域解决好 14 个战略事项。基础设施方面:数字互联、金融科技和支付系统、物流体系;可靠性方面:法律框架和网络安全;数字公民方面:  数字领袖、数字精英和数字公民;数字政府方面:数字政务、公共  平台和数字治理;数字商务方面,数字转型、创业生态系统和数字  价值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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